舊時‧朋友
臨老入花叢學人學樂器老師腳傷了,課停了不止四星期。貪平有甚麼不對由油麻地徒步到尖沙咀上課腳程不過二十五分鐘,上完課就坐小輪過海,幾星期沒上課轉眼連天星碼頭也被拆毁了。以往大概很多人試過電影節跑完文化中心接著跑大會堂當然相反方向也可,一場接一場被輕快的海風間開,海越填越窄吹十分鐘海風轉頭又鑽入黑暗中。日後的人不喜歡仿二十年代愛德華式的狗屁佈境板,不喜歡一下船就看著那插在你面前叫國金二期的幾百米垂直大陽具的話,千萬別以為是平民百姓的口味太惡劣叫後代受苦。早幾天不容易在某段半小時的間場中跑到電器道一家光顧了幾年的小咖啡店,開始的時候多進它對面的一家餐廳,那時它廿四小時營業,男侍應很壯女侍應很潮,我們就在那裡坐呀坐一坐就是那據說最美好的年代。等不及它就結業了,剩下對面那家小咖啡店,小咖啡店全店不足十五個坐位,最愛的危地瑪拉咖啡只賣十元,店長或東主是一位我猜是少婦的女士吧。那時店內有些看來南亞來的侍應,明明光顧滿十元可藎印一個,廿個還是四十個印可免費咖啡一杯。我明明喝得很兇卻總忘記蓋印,也是等我不及,東主不幹了。小店卻沒有幸好有人接手,接手的是一對男女中年那種,東西弄得不特別好一直喝慣的口味也天知是否存貨賣完了慢慢變了別的東西,連帶工作關係九百幾樣野我少去了。最近一次是這兩星期的事吧。小店的吧枱一直都是給些叫人完全摸不著頭腦的雜物堆著,那天一進去便奇怪為甚麼吧枱變得如往羅馬的道路一樣開揚,尤其是這個級數的開揚就更見得內面站著的三位白衣大廚顯得礙眼。反正都是消費付了錢我問其中一個「這裡轉了手」?站著像鐵甲威龍一樣宏偉的他說,「好耐了」。早前有好朋友對我說,「你就好啦,到這個時候還可以成日同成班朋友一齊。」當時我們在斑馬線上走紅綠燈在閃我的反應就似在旺區六時多下班時間的馬路程度相若的混亂。呆了一下似等百年電車把我撞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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