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打亞洲電影節
《798》(沈曉閩,2006)
bc辦的亞洲電節,買的第一場節目。關於北京大山子藝術區的一條 錄片。在內地,甚麼都可視為商機,或者是熱錢真的太多。更費解或可悲的是,似乎極高速的走資化過程中,available的語言只足以言說政權和商界,無論你的立場是甚麼。描述民間的語言未建立,以至民間根本無法破門而入,這也似乎足夠暗示為何大山子,或798,會在兩年間由國營的工廠成為了只有賺錢的藝術家才負擔得起的地方。而片子呢,剪接不好、鏡頭不大好、配樂甚至是怪異的——但選雕刻家作為基本情節的牽引線,還是不錯的,其他問題大玫都掩蓋了。《排骨》(劉高明,2006)
另一亞洲電影節節目,還有演員、導演和監制到場。排骨曾經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深玔老翻dvd販子的名字。他從農村走出來,溝不到女,賣「藝術片」卻自稱沒文化。但他是一個天生戲子,看他獨白像看楝篤笑一樣。我常說看不明白的就是藝術片,但選片挑片太多了吧,談愛情談人生像個大儒一樣,有超班的想像力和曲線的推理能力。只是聽導演和監制的說話——本以為不會有甚麼異議,原來只得一肚納悶——他們一邊為排骨不需再以盜版為生而高興,另一方只顧談有錢便買正版。這都不是不對,但記得排骨在戲裡說甚麼嗎?他說不僅為影迷找到電影而高興,還撐盜版為平常人帶來藝術電影是藝術性的民主化等意見。但願導演是因為有個香港代理或發行或甚麼只放那要命的一場的人員所以故作大路。《鼻哥不見了》(廣末哲萬,2005)
又是亞洲電影節的節目。再早之前幾天,還因為剛讀完董啓章的日本奧多麼遊記,而又碰巧與受友談起日本的東西,外觀上總是許多都顯得平靜得不得了,但內裡可能是同樣的寧靜也可能是毫不留情的相反。那位叫三島由紀夫的人在日本自衛軍的事處前切腹自殺就曾把我嚇得手足無措。廢話太多了《鼻》一片的意念很有趣,正就是一個神推鬼使的人把好友的太太幹掉了,好友卻反臉在網上宣傳招徠網友對他面對面公審。來了的人是預期中的七彩斑爛,暴力狂有之宗教狂有之辯論狂有之抑鬱者有之,重要的是看著殺人者慢慢崩潰,對自己的敍述或理解真的不是因為被人說服而改變只是被無情力不停的扯走。只看這點其實也值得了,或換個講法要是眼睛能有鉄向的紀律不被導演其他的鏡頭或剪接所干擾,效果可能更好,就是這樣簡單的故事犯不著不停的弄玄虛顯示小聰明。《垃圾詩人》(mohammad admadi,2006)
還是亞洲電影節的節目,很怡人的電影。我不認識伊朗,看著要麼很有性格的垃圾場要麼便是窗明几淨的使館區,當然無謂將它當成認識伊朗的入門。牽強也好笨掘也好,主角追踪他的女神足有一部電影長的時間。到片末一幕,詩集遞了謊話也說過了,把鏡頭zoom得太近,看到的就是無盡空虛和錯落的十級強調,這空虛和錯落是因為撞著了僵局。出於職位、出身、階級的各種理由,這就是僵局的基本原料,沒內容的錯落和當為紀念用的堅實銅像從未如此接近。沒錯是有點太刻意但虧導演想得出。《北野武遇上北野武》(北野武,2005)
讀過張獻民談《蘇州河》,說該片是剪接出來而不是劇本寫出來。其解釋大約是不少場面是劇本只能寫到個大概,而剪接卻似造句般組織出意義。這套不知會否在香港上畫的片該是更能演繹張獻民的說法。電影是可以不斷循環的,只是片頭和片尾的兩場槍戰火併作參考點,中間作為大明星的北野武和作為不斷發明星夢的苦悶便利店店員北野武的戲怎安排,卻是自由得很八仙過海。只是北野武,不避庸俗地說簡直越來越有周伯通的況味,座頭市已出現過的「啲噠舞」他跳到上身不在話下,整套片根本就是一套狂想曲,熱鬧得不成,好玩到極。有些傻事我不會做,但有心的話可以分析片中不同的角色在不同場鏡中的人物關係,畫張地圖出來相信會複雜到極但看必甚是過癮。《東》(賈樟柯,2005)
賈樟柯好久沒拍紀錄片吧,以前看過的甚麼《公共場所》、《狗的狀態》等,然後都是戲情長片了。這套《東》大概是以他所拍的畫家劉小東所命名的﹐拍的就是他到三峽畫工人,到曼谷畫酒吧女朗的紀錄片。當中有天災有人禍,有男人有女人,有豐富和空白背景的對照,劉小東也說了很多挺藝術家的籤言式說話,形式上工整,主題也繼續是人世的普遍問題,無論如何都算不錯的了。然而作為賈迷,我更好奇的是,賈樟柯一向拍開的社會變遷,人在當中的反應或失措,都很大程度上是有更龐大的對地方甚至土地的感情為基礎。或換句話來說,賈是似是用鏡頭寫論文的社會學家,他拍出的片,只是他所認識的地方的百分之一(這個比例當然是老吹)。三峽尚是因為他看到一個男人在崖邊炒菜而受到激動才拍的,但追隨劉小東到曼谷,一個我猜小賈沒太多認識和感受的地方,他的攝影機要怎放?無聊一句:他的《三峽好人》在多倫多一賣就是二、三十個國家的版權。今天見他,是漲了少許——是應酬喝酒多了吧——但衣著還是一樣樸素,雜嘜深色汗衣加牛仔褲,至少比去年獲agnes b邀請到其在中環ifc的店所開的酒會所穿的那一身sponsored的「型裝」,可人和尊業何止幾倍。
5 comments:
那件是espirit來的。不過都真係著到好舊了。我感興趣的是,劉小東否太像一個角色了?他怎麼處理一個如此自覺的「非職業演員?」在嶺南有機會的話替我問問他吧。嗚。
那麼曼谷那位女郎呢,你覺得她自覺是一個角色嗎?
你的問題可能還可以split成兩類(大約啦):一)每當面對鏡頭就會變得無法自然;二)日常生活便是overact的,如我們相識的大漢陳某。若要替這兩類人拍紀錄片,會是怎樣的呢?
第一類我覺得是紀錄片裡常見的,正是這種不自然提醒我們紀錄與劇情片之間的差距。後者比較難處理,在於它會使紀錄片的「不撒謊」光環掉落。所以我想知道他怎麼處理。劉小東連說句粗話都像是台詞。
我今天問他,劉小東不是職業演員,但對角色很自覺,這與他以前拍紀錄片的經驗有沒不同?
他答:一,以前的紀錄片是把鏡頭放一邊,偷拍,這次是有交流地拍的,甚至有訪問的片段。第二,劉是老演員!原來他是王小帥第一部戲的男主角,也串演《世界》中卡啦一幕的大款…
看來是《世界》那班大款全都是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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