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06

it takes two to tango


gloves

深宵的小巴上,我旁邊坐了一個沒穿外套的西裝友,年輕的,雙膝頂著前座。他拿著個時款電話,手指忙得似是一座擬人化的call台。要麼在說話要麼在打字。多得一條車水馬龍的老隧,我既要與他渡過同共呼吸共同打字和打電話的時光,也可以聽到他給不同人打電話的不同光景。

「訓啦你!」
「訓啦你!」
「訓啦你!」
「訓啦你!」
「訓啦你!」
「訓啦你!」
「訓啦你!」燥到噴火咁濟。

如是者他說了起碼一架忘命van跑老隧的時間,然後無聲無聲地收線。接著他又打了另一通電話,聲線溫柔多了:

「訓未呀?」
「咁好啦,拜拜。」

然後就繼續如驚鷗如脫兔如鴻雁的打字。忽然,又開口了他:「點解你打來唔顯示號碼?」「你唔顯示號碼,你是銀行、是地產、是推銷還是甚麼?你究竟代表著誰?」「我見到有reception的工,八千蚊」

感情煩擾中的人,抽象難以理解。轉換話題的幅度,恰似出了隧道口過了poly上橋那個急轉。「代表誰」是一個就算找三十個講座教授開五天會也不可能有結論的問題,一旦滑入了情愛關係的對話裡,意義隨即瓦解。那只是一頭extimate的異形,在不恰當的地方張牙舞爪。對方如何回應
我當然聽不到

他似是用了hand-free,所以動作不特別大,無需屁股離開坐位,身體扭向窗邊,把手伸進褲袋裡把電話掏出——就是為了不用觸碰旁邊的乘客。
這位先生不用擔心你的工作費神而粗重,十二時多了大家都倦,我對你又敬又畏不用擔心搞著我會向你發老皮。

25.7.06

《孔巨基》減去陳浩鋒,還剩下甚麼?


stop killing

世界大亂。黎巴嫩和以色列互相喪炸,g8在俄羅斯開會,印尼一年多就又面對第二次特大海嘯天災,連一向水波不興的廣東也大雨成濫。發生甚麼事了我們這個週末還在風花雪月,書展沒進場但又講座又concert連奇斯洛夫斯基都十年祭了,文化活動看似形勢大好幾乎嗆人。

周六剛看了進念胡恩威的《萬世師表孔巨基》。進念的戲看過一些,那些令觀眾有自虐焦慮的劇看過了,反正早有期。這次幾乎是純粹因為cedric陳浩鋒的個人號召力而入場,看完後的反應大概也可以從這條線素來理解:是進念經已乾塘了嗎?除了陳浩鋒的個人魅力,觀眾以後還有理由進場嗎?散場後坐小輪回九龍,剛巧有位同場的觀眾坐在前面,拿著觀眾回應的表格在埋,一屁股由概念到創意到到服飾到燈光實驗性到音響甚麼的都至少填「好」,低過「好」的選項似都是生死悠關的人生交叉點。替她難過。如果我是胡恩威我大概會不知所措,一套又一套把香港人(天知是否減掉入場的觀眾)貶到煉獄去的劇,拍爛手掌是甚麼意思。

《萬世師表孔巨基》有不少主題,補習社唱k香港教育文化和諸如此類,編劇還是那一貫幾乎冰封僵化的犬儒,令人沮喪灰心的現實不需要解釋,說出路當然也是太天真和單純,在這個既「進步」又殘廢的位置,能夠做的最多是站在一旁冷冷的吐一句「唏唏」。花錢入場支持有個批判的代理演出這樣的劇作,然後努力投入各自非人的生活。開民智吧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趕快吧,在未把陳浩鋒的個人魅力剝削淨盡前,在肯定未有人能明察你在佔據這個廉價的批判位置前,在肯痛苦承認你根本未能以這被動姿態為這城做點甚麼前。

這是一場獨腳戲,老實說很佩服陳浩鋒的能力:歌喉、形體動作、背誦意幾近重複但老鍊咁長兼冇抖氣位的對白。在所有場境中他都遊刃有餘,孔佈家庭中他一人扮演五角,我還在想餘下的小狗和蒙羅麗莎可以有甚麼對白。扮補習天皇肯定難不到他,尾二那幕由中學教師到萬世偶像那幕,很深情的,但也正是這幕暴露出作者位置的飄忽。究竟導演是希望整套劇assume一個怎樣的評論位置?是批判是嘲諷是陳情?飄來飄去隨手可得。

之前一天同樣是
藝術中心,但另一場地agnes b電影院,聽書展活動之一的作家講座。陳智德鄧小樺主持董啓章主講,聞說是董啓章多年寫作以來的第一次講座。

一枱都是文學作者,觀眾席上也有為數相當的專業讀者。或者文學的關係,講者主持觀眾竹日心的對答都很精準對咀,談了許多很有意思的話題。由自傳和小說的疑幻似真,到瓦解作者敘述者的權威,到小物件如隨身卡式錄音機拆射社會時代,到《天工開物》作為作者對香港這一直以來的寫作重點的總結,到以如聲部複調音樂概念如何可以有意義地移居到文學作品,到有否可能小說人物能擺脫作者的控制而有「自己」的生命力等等等等。
沒怎樣出席文學討論的我聽來,「明就唔係幾明,但就覺得好似幾有橋」。

盡管不是唸文學的我看他的小說,一直只有享受著來自智性遊戲的
樸素快感,但眼前是一個這樣的人,一個把寫作和生命扭得物我兩忘的人,講座的氣氛當然輕鬆愉快,但竟有種在一堂生命咁長的倫理課中出來小息的怪誕感覺。董提到了個殺人的問題:小說中人在作者筆下死了,究竟是一回怎樣的事?作者與其作品中的人物的倫理關係究竟是怎樣的?一如董自己提出的許多問題,他總是謙稱自己沒有結論性的看法,或他的處理總不及成熟。

繞了這麼一大個圈到這裡,似是天網灰灰回應著看《孔巨基》的感覺,巧合得幾乎做作。兩個都是不停創作的人為甚麼可以跑到這樣的兩極。若果要說董啓章是個下筆前還要戰戰兢兢,生怕冒犯了小說中人無禮貌,那也只不過是要透射出為甚麼胡恩威卻剛好以廉價和嘩眾取寵的判斷,作為其作品的核心而已。當然胡的劇也沒有死過人,甚至他的劇總也冇死錯人,但在這他一切高壓和犬儒的判斷和表態中,生命哪裡去了關懷哪去了。



本人其實開筆早於樓下到以色列領事館的文章。這段時候天氣熱得離譜迫人發瘋。搞了一檔只能為自己打氣的示威,看來也掩不住大家低落的情緒。喝酒失眠都說得快要失效。

(同行梁寶看得頭暈眼訓

24.7.06

比個理由我——商場的客,遠方的生命

peace now!

無論有口痕友如何喜歡為各地行使合法暴力的政府和大財團解釋和開脫,no war is a just war,不對的事情就是不對。不義的界線就必需越過,還要事必大大聲大大力。這是去年wto大型示威給in-media同仝人的深刻教訓。


原定的路線是先到金鐘海富中心的以色列領事館遞交抗議信,然後遊行到位於花園道的美國領事燒館,在焚燒以色列和美國旗的火焰中結束。

然而,第一站便碰壁了:原來不停射飛彈濫炸平民的以色列是不敢接抗議信的。當不足三十人的示威隊伍留在海富中心門口打鼓奏樂向途人派發單張時,有四位朋友拿著橫額和抗議信,希望上二期701室的以色列領事館交信。他們在電梯口便被保安截停,說此路不通。甚麼叫此路不通,夠膽瘋狂掉炸彈的國家機器沒人手不夠膽接幾個遞信刖還在發抖冒汗的和示威人士的抗議信?找到我們身上有以色列人炸人同等級數的導彈我們無話可說,我們是要溫柔地以抗議信的形式,向這個國家清楚的說出遠在他方的一班香港人的意見,告訴我連接受意見不拒絕的充份理由是甚麼。以色列領事館不錯是這商場的租客,但也僅只是一個租客而已,這不是一個業權或保安的問題,這是一個國家的羞恥心的問題。

mr. no war

難得商場的保安還好意思為虎作倀,冒天下的大不諱封住了商場的行人電梯,影響日常進出商場的人士在所不計,只為了攔截十來二十個和平示威人士。批評這班盡忠職守的保安員想必會惹來好事之徒的批評:人家打份工,你不知道搵食艱難嗎?我知所有人都知,可以在星期一下午跑過來參與示威隊隊伍的人,要麼是極富不用上班要麼是沒有固定朝九晚五的穩定高收入的人,這不是賺錢買花戴的。如果和平表達意見的人也要先服侍和滿足所有大拋原則和廉價復漫無目的的詰問,就請看看最終的決方法:領事館讓步,四人小隊最後能上到7樓把抗議信交到其門前。

學大家話齋:果邊導彈周圍飛,死緊人呀。

擾攘了,大隊終於離開這個國體令人震怒的國家的領事館,繼續向美國領事館進發。沿途我們展示大橫額和打出響亮醒目的節奏:人少不等同要畏首畏尾,抬起頭吧大條道理。兩位同樣捱著酷熱天氣的警官,是「警民關係」的吧,一見到長毛便毛哥前毛哥後的警官,一直走在我們的隊伍前,為我們「安排」著一條我們老早已選定的遊行路線。據阿藹說,上了花園道到了美國領事館,他們還成身汗的對我們說:「已按排領事館方面派員來接信了。」我們沒打算交甚麼信給老美的人,阿藹回話便說,「我們沒有信給他們」。警察竟說「那麼即刻寫吧!」警察你代替我們抗議好嗎?我們隨即拿出美國和以色列的國旗,在領事館的門外一把火焚掉了。這幫人是來表達這幫人自己的意見的,不習慣吃套餐,名為例行公事的機器或系統請大可收起。

RIMG2170

黎巴嫰的朋友,我們在香港這塊騙人的「國際城市」「亞洲都會」大概做不了甚麼。但說國際團結抵抗美國帝國主義,這片蠅頭小地也是有人願意的。stop the war machine!israel stop killing now!

巨人


領男:以色列令我亂寫
fred:『敢放炸彈,唔敢接信,我X!』──記7.24抗議以色列入侵黎巴嫩遊行
阿藹:以軍入侵黎巴嫩: War is peace 的悖論
朱迪:願黎巴嫩人有一夜安眠
22/7 報摘:以色列的張狂
7.24相片
以色列戰爭罪行圖片

20.7.06

作為行政概念的樹木

掘泥車在溪邊

情非得已,繼續保樹立人。我夠想整個中大山頭的樹生得張牙舞爪,但一天中大的破壞王校園發展還是開著推土機和電鋸通山走,唐吉柯德式的棒打出頭鳥還是要繼續。

早 前回過學校,到達何善衡工程大樓(賤標)對面,中藥園上的那片大山坡,看見有甩頭甩骨的幾塊圍板,探頭去看,來是一條臨時路——一條由賤標直達 franklin下的臨時石屎路,專為另一個斜坡工程而欄腰把一個山坡劏開的一條臨時路。一看便知不得了,石屎的臨時路有三四尺厚,壓著兩旁不下十數棵大 樹,不少大樹已經死得樹皮都裂開了,樹枝都禿得精光;另有一些東歪西倒,也有一些的根部便正正被造路的石屎所沒頂,奄奄一息:你試過當想大口呼吸時,人家 一包石屎灌到你口中嗎?

我們心叫大事不好,回來後秉承每事問的精神,姑且撥個輪到地政署,看看他們對這等情況有甚麼高見。結果地政署職員真的二話不說給小弟上了寶貴的一課,題目為「作為行政概念的樹木和其處理」。

聽 完我關於中大情況的簡述,職員告訴我,他們將採取的行動是在這星期派員到讓臨時路視察。主要要看的,是工地有沒有起出原來圖則所申請的範圍。我聞言大驚: 「我向你投訴說大路壓著樹,你竟然說看地盤有沒出界?」是我聽錯還是你聽錯?然後他緩緩地說:「樹方面,中大那邊會向我們交一個『tree survey report』,當中列明多少樹會移植,多少會斬。完工後,我們會拿著該report逐棵對」。

似乎是他不太明白我想投訴 的是甚麼。我向他解釋,現在臨時路壓著許多大樹,照推理那些樹肯定是沒有計劃和申請要斬或要移植的,否則干脆斬掉算了為甚麼要用石屎壓得它們半死不活?究竟那 條臨時路,有沒有向地政處申請?職員告訴我,「最重要是工程按著圖則完成,起臨時路與否,是方法問題,由工程師決定,我們並不管的」。「至於樹方面,我們 的原則是一棵賠一棵,若果佢要斬樹,佢必需要在別的地方另種一棵」。他是一介小官僚,所以我也沒有和他爭論斬掉一棵樹所破壞到的微形生態平衡,並不能由新種的樹 彌補得到。我明白,那肯定是多餘的,即使他明白也不由他去改善。

但我當然追問,若有些樹,即是給石屎路壓著那些,中大沒有申請要斬或移植, 但卻因工程而三幾個月後死亡,地政處會否追究責任?整課最精彩的地方就在這裡,職員說,在政府而言,是斬是甚麼都好,反正要把樹physically移離 原地,便要申請,便要一棵賠一棵。所以就是,政府根本不需理會究竟發生甚麼事,臨時路壓死樹木也好,用滴滴涕把樹毒死又好,毒死是中大召了隻哥斯拉來把山 坡踏平也好,只要一棵賠一棵便可,又換句話說,地政處似乎只會懲罰沒有申請的移動樹木。其邏輯比香港引以為傲的簡單稅制還要簡單。希望是我聽錯。

葉蔭聰說得對,中大和它的工程承辦商的確很會鑽空子。只是我們的政府原來幾乎完全不會set hurdle軟手軟腳,樹精日後找你算賬中大你別來找校友求救。

12.7.06

偷拍(hidden)之做乜咁緊張


做乜咁緊張

驚慄片是驚慄片,有高手有低手卻是無話可說。 電影是否願意在你觀眾散場前和解,放觀眾一條生路,讓真相大白讓你喘口氣最是關鍵的。不知多久沒試過電影看完後心裡上上下下整個下午,幾乎連從甚麼方向了解自己的不安也是無能為力,《偷拍》(hidden)就是這樣的一套——怕甚麼動用看來庸俗得絕不匹配的形象詞——相當出色的作品。

電影是講述巴黎的一個驟眼看甜美生活的中產家庭,主人公george(daniel aeteuil飾)主持電視台賣座的書評節目、女主人公anne(juliette binoche飾)則在出版社工作,優雅富裕有taste淡定。一天發現自己的日常生活竟一直被人監視偷拍,家人間的潛伏張力、主人公的童年創傷、巴黎生活的種族暗流,剎那間前仆後繼湧出前台。

電影看了超過一星期,該寫甚麼一直猶豫一直遲疑。michael haneke的電影我只看過也許是最出名的《鋼琴教師》、甚麼《暴狼時刻》、《funny games》等都沒看過。對《鋼琴教師》我最深刻的印象是它就是要挑戰觀眾:你夠贍挑甚麼角度,在甚麼位置看我的電影。最為線性地簡化成幾步:你要最樸素地搞清楚電影在說甚麼嗎?還是要後退一步對它作道德或價值判斷?還是要更退後一步,追踪導演幹嗎要報下這樣的一個謎陣?他有甚麼動機想引蛇出洞嗎放甚麼煙幕?(不用心急挑戰,這幾步當然並不個別孤立)

《hidden》也不例外。觀絕對可以替代了電影中那無能的警察角色,為兩夫婦衛斯推理究竟誰是無聊的惡作劇者,把一地都係的線素和證據檢回還原成一幅「真相」。但看電影的表現形式,偷拍的影像和現實的場面互相穿插,記憶和幻想難分難解,另加說故事者所說的故事之間相當擾民的距離——導演苦心大捉迷藏,搞清楚故事的「真相」,街燈下找鎖匙,不免徒勞。

先抄文兩段:

「……根據定義,痛苦被體驗為無意義的實在界,而這恰恰是羞辱試圖達到的目的:說話者旨在發出詞語,而他人(詞語接收者)將無法將之「主體化」,無法令其融入自己意義的領域,並在一瞬間引起他人的意義世界的倒塌……」

「……「概念猶太人」這一形象也是如此:作為我們社會現實經驗的一部份,它(it)並不存在,也正是由於這個緣故,我更加害怕他(him)了。……所謂實在界的最簡潔定義也就表現在這裡:我的(符號性)推埋越是告訴我說,x是不可能的,其幽靈就越是令我惶惶不安……

兩段當然也是抄自zizek,來自他的〈「我用眼睛聽到你的聲音」,或,看不見的主人〉。套來理解goerge的反應恰到好處滴水不漏,咁濟。他收到不知所云的錄影帶時不知所措幾乎狂性大發,這點不難理解,要麼勒索要麼要脅三爬兩撥打發就是。行動和(猜想的)動機相差或溢出的,便是令人心寒髮指的起點:它直指著某些說不清也沒人願意提起的過去。

那段過去是甚麼有興趣請自行到戲院發掘,有趣的是越去發掘,越發覺所有涉嫌者的不關事證據都是排山倒海的有說服力。問題便自行浮現而無法消除:一者當然是若所有表面證供都不成立,那麼究竟惡作劇者是誰?二者是george被惹得幾乎徹底失控,他的心理反應可以如何理解?甚麼情況下人可以焦慮和歇斯底里到一個地步,連一個尋常黑人少年騎著單車在他面前掠過,竟也如在他心裡割開一道大裂縫,把不該見光的都無條件的暴露出來。這裡要note的,恐怕不再是,既然身清白,做乜咁大反應;而是更激進更武斷:咁大反應,肯定有啲野。

日常的香香書生活當然容不下毫無意義的偷拍行為,而無法自辯的激動和失控更明示暗示了如此反應的隱藏脈胳:童年時的某些不願複述的經驗。不願複述未必是偶然和任意,留下的空白更是引誘著george作自衛式的指控。換言之,導演忍手地不把george的「真相」和盤托出,而只碎片地一忽一忽,既可以是出於某種成熟的導筒情操,視之為導演理解實在界為何物——拒絕被符號化成有意義的敘事——也絕對恰如其份。只要點出,受偷拍滋擾的男主人公並不是白紙一張地遭到無聊侵犯,電影便足成為一個鉅大黑洞把觀眾誤到西天去了。

至於那個偷拍的鏡頭所意味的gaze元素呢?這相當明顯的元素對上面的分析是證成抑或證否呢?只要我們沒有忘記凝視的令人最心驚肉跳的地方,在於被凝視之其實總會在某個盲點把凝視的視線反射,這才是強大的不安的來源。反射凝視的位置或物正起著一個生死悠關的提示:別以為觀看的人和被觀看者有著穩定自足的位置,在hidden中,最巧合的難道莫過於主人公兩夫婦既是被偷拍的人,復能佔據觀看自己的位置:在家中反覆觀看偷拍自己的片段?george和anne對於被偷拍同樣受困惑,他她們的反應雖然看似不同,但不也正突出了同樣的關鍵:究竟我幹了甚麼而需要承受這樣的對待?缺乏主人公土george童年經驗的對號入座(或其本身構成性的作用),故事根本無法開展。若這段疑幻似真經驗不是如此不清不楚拒絕被重提,整部電影的驚慄機制還能起作用嗎?

8.7.06

只會說閒話


not racing i bet

1. 甚麼是權力。福柯說力不擁能有只能行使我說更容易的是代理。在一間死寂又唔使排隊的銀行,神高神大的小孩多手按制取了一張輪候服務的籌,然後穿著全套軍裝的保安阿叔,相當認真的對小孩說:「老師冇教你咪多手的嗎?」唇齒相依呵。

2. 在一間茶餐廳坐下,整天都沒進過甚麼物,我不是那種睡到日上三桿的人。鄰桌坐著一個背著我的人,他放了一個長長的屁。屁因為他的屁股壓著櫈而一節節的散發出來。過程中,我感到巨大驚訝,那是一個世紀長的屁,在這個攸長而驚世的屁間,我吃了碗麻辣的面條,像汪洋中的一條船。

3. 在奇斯洛夫斯基的逝世十年的回顧展前,以十三元買了他遺下的天堂地獄煉獄三部曲劇本的《疾走天堂》回家看。我不知道奇氏看了tom tykwer這種演繹後會有甚麼反應,高角度長鏡頭或許還算可以。太型太動感的剪接,與及下下露骨的對白,只知道這世界有《疾走羅拉》還好,若不幸記得這劇本是奇氏遺下的便不得了。既要應付殺人這暴烈的背景,復要安置生命的巧合——叫phillipa的是絕望地要為老公報仇的善良教師,叫fillipo的是溫室長大的警長之子——型與深刻之間,相隔了一條影象似乎處理不到的鴻溝。有點納悶,寄望《地獄》吧。

4. 脾氣超級暴躁。睡多一秒都是罪過,只坐在電腦前應付瑣碎事是全不著癢處。睡覺串演著時間表的一個行政和功能的角色,刻薄而煽動。太多隱沒的層次,每個層次都在挑動著不完足的反應。在在引誘著要麼服從要麼等待奇蹟的虛假對立。晚上等巴士回家,坐在巴士上,經過的一支燈柱就是一記悶棍一下掌摑。

5. 上午坐在房中,看著點點的雨下,有個人,在馬路中間搖搖晃晃的站著。又是另一個道友吧,生命的必需剛補充完吧,不知道他們面對著後來彷彿叫人震奮的陽光,有甚麼反應。腿都腫了,保重。

6. 電車在五十年代發生過大罷工,莊士頓是電車公司的高層,西環在當時乃是雞蛋代理商的集散地,多少卑微的生計便是仰賴買賣劣質的蛋維持——當然好的蛋都抬頭送給電車的開閘員了,蛋都放在電車機件一個極熱的位置,難得抖抖的時候,把蛋拿出來享用是享受和娛樂。 所以有蛋業商會高調的支持電車公會,就不足怪了。而且,那也是一個時代,我們可以不時聽到,「經濟唔好更加唔應該炒人」的時代。遠去了,善惡的判斷一直複雜。

7. 暑假了,青綠的夏日叫人怎樣反應。看這篇文章吧。

3.7.06

貼舊相

倉底找出來的

亂影
坑口

餐牌
牛頭角

street in beijing之襯色
北京

waiting for the train(s)
廣州(該是吧…)

看也飽了
台北

RIMG0110
九龍灣

against 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
灣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