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08

場內場外,兩(不)生花

八國峰會今年舉行的地方是北海道北部洞爺湖,一座建在山頂的度假酒店,那可是貴得尋常日本人花不起也不會到的地方。八號那天參與了反G8行動的大遊行,從落腳的營地出發,在山上鑽了八小時,上山下海走了半個馬拉松的距離,才登上了一處能「遠眺」洞爺湖溫莎酒店的山坡——當場才明白為什麼總理元首們需要坐直升機。難怪當八國的首領雲集酒店開會之際,一眾夫人還能有雅興學茶道、摺和服。

日本政府懂得挑個「桃花源」招待各國元首,卻並不能掩飾八國峰會會議桌上的種種矛盾。例如,油價近日火箭直闖一百四十五元,德法意認為是原油過份投機使 然,美國卻認為是發展中國家才是禍首。又例如,峰會希望促進以巴和談,但英美等國家卻已將巴勒斯坦哈瑪斯政權定性為「恐怖組織」,雙方和談形同緣木求魚。

會議桌上:弱勢又矛盾滿佈發達工業國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矛盾,亦為八國峰會的死症。空氣乾淨得聲音也傳得特別遠的日本,把握形勢主力在溫室氣體排放問題上 「士哥」(score)。但排放量最大的美國,卻從來拒絕作具體數字上的減排承諾——因為中國印度等發展中國家也沒減排目標云云。糧食問題、全球經濟等間 題亦不是八國關門自己說了算。因此,是否讓中國印度墨西哥南非及巴西等國擁有峰會的正式會員資格,又變成另一個重要議題——然而,中國應否獲得會員證,美 國已表明反對。

有媒體踢爆,英國首相白高敦在第一天與非洲國家討論糧食危機問題,當晚便享用了八道菜共十八款佳餚的晚餐。這也許便說明了峰會的性質。但,場外呢?

由一九九九年的西雅圖開始,全球公義運動針對着如八國峰會、國際貨幣基金、世貿等國際會議的場合,雖然有勝有負,但每每有令人意外的成果。○五年由英國舉 辦的八國峰會,會場在蘇格蘭一間草原上的酒店。歐洲主場,大量所謂「峰會草蜢」(summit hoppers,即哪裏開會哪裏去的行動者)聞風掩至要衝擊會場。唯營地裏的幾萬人又難以協調,於是使出一天七次的車輪戰術,即使凌晨三四時也是人人跑幾 公里衝擊防線。據今年的組織者說,去年德國反八國峰會的營地組織者,因為參與人數眾多,收回的捐款竟然多出成本一倍!近年的流行口號「we are everywhere」,實在有其運動成果上及內部組織的意義。

洞爺七犬由七月七日開始分批抵達洞爺湖以西北的convergence camp。組織者共安排了三個營地,洞爺七犬進駐的是相對而言老外較多的豊浦營地。頭一天由營地遊行至最近的豐浦火車站,起行已開始下大雨,還未行出森林公園已被日本警察攔截。幾位老外上前說了幾句,隊伍便班師回朝。

大道上:中調虎離山計

翌日的行動同樣是以豐浦火車站為終點,而這回警察不僅沒有阻止遊行的進行,更精心安排了一條無敵風景線,有精奇怪石有千年老樹,有上山有海灘,二百人的隊 伍根本如與同行的警察一同遠足。沿途所見到的路人不過兩百,這難道不有點尷尬嗎?若沒有人看到,任你是二百個孫悟空咁威也沒意思。在森林小路間,難道示威 給千年老樹看?最沮喪的是,即使走了二十公里,並不表示隊伍因此走近了元首們開會的洞爺湖溫莎酒店。到達豊浦火車站後回程,坐大巴十來分鐘便到了。換言之,這是完美的調虎離山計。

臨行前,幾條洞爺犬 都在溫習嶺大文化研究系教授羅永生早於○六年初,世貿第六次部長級會議完結不久發表的一系列譯寫文章,主題都圍繞在全球公義運動中佔關鍵角色的無政府主 義,如何思考他們「we are everywhere」的得失。相當深刻的是,頭一天晚上大家花了六小時討論翌日的行動,營地裏百多人立即便「埋位交戲」。歐洲來的行動者,有部分是愛派 對愛喝酒更愛衝擊權貴兼具無政府主義傾向,有據說自六十年代反越戰後便未出現過大規模動員的日本的行動者;前者吃盡歐美防暴警察的橡膠子彈及電棒,對直接 行動有相當高的預期,後者則因為長期不在社會行動的氣氛中,加上七月五日在札幌的遊行才有幾位行動者被捕,故一切傾向和平歡樂。

在日本反全球化的藍調

還有一點背景補充,日本組織者及一直支援組織工作的國外行動者,早在幾星期前已達成了共識:和平非暴力。不管閣下認為這是保守還是進步,這就是七月七日至 九號之間所有行動的原則。喝着啤酒以為到處都是布拉格的行動者,錯的一着,並非較體力化的直接行動有原罪,而是失諸沒有從頭參與籌劃。到這刻才在內部叫 陣,復又未能自我組織有目標有手段的行動,同場的其他行動者看他們不起,當他們是鬧事叫囂的醉酒漢,怪不得人。

日本政府據稱派出了為了保安,派出二萬警力應付反對八國峰會的示威人士。照今年的情况看,怕是勞民傷財了。今年因為諸種理由,反對聲音無法造成什麼影響,日本政府攞彩而遮掩了八大峰會的根本無能及無謂,那就叫得不償失。

洞爺七犬blog:遊必有方

9.7.08

最強風景線


可能看了去年關於g8的紀錄片,先入為主以為今年的行動也是blockade通往會場的馬路,加上五月時從負責info tour的日本行動者口中聽到也是會在會議那幾天封他媽的馬路。一直再沒聽到消息,就以為保密理由策略及計劃的細節不好外泄。

昨天是七月八日,八國峰會的第二天。經過之前一晚馬拉松式會議,與日本人吵得面紅耳熱的一班黑衣歐洲人不是已離開營地便是計劃了當天離開,餘下的百 多名各地的行動者早上八時半左右抵toyoura營地的大閘前,磨拳擦掌的再出發。一早便知道第二天是要走一條二十公里的遊行路線,但百萬行渣打馬拉松毅 行者等筆者都沒參加過,半馬拉松是多少筆者完全沒有概念。

與第一天不同,這次的行動是已預先申請了的。因此,從起步那刻開始,已經有少量警察在旁不知做甚麼,據稱是維持秩序。但他們沒有甚麼阻撓,只是與在札幌和東京的遊行時一樣,在隊伍的右邊排人牆。二十公里的路不短,但奇怪的是,這會不會是傳說中天下最美的一條遊行風景線?

營地不錯是在一個森林公園裡的,附近的地方是郊區也屬理所當然。我們先經過海灘,旁有有一支支直插上天的大石,隊伍中的人立即趁小息(對!遊行中是 有break的!)弄潮十分鐘,一時間沙灘上熱力迫人。走著走著,到了一處充滿歐陸風味的小鎮,那裡人都唔多個,或者是男人都上班去了,除了散步種花的公 公婆婆,就是拖著小狗或孩子的日本婦女。沒辦法,那邊見樹多過見人,兩方碰面都不禁熱情揮手歡呼。

越走越上山,暗斜走了一兩個小時便入了森林。兩旁都是古木參天的森林,空氣又好,邊走邊叫口號也特別精神。原本的警察大軍也放棄了守在兩旁,不知是 否放飯去。午餐時間又是另一個break。在山路的一小段上,全隊人散坐一地,算是把山路堵塞了。其實沒所謂,因為除了風,那應並沒有甚麼會經過。吃過飯 便落斜,走到半路有行動者指著左首邊大喊,聽不明白說甚麼,睁開眼看也會見到射之導彈也不會打得中的遠方,山頂上便豎立著大家朝思晚想的洞爺湖溫莎酒店。 層層的煙霧重重包圍,說是仙境也不過份,如此的渡假酒店,坐勞斯萊斯也不夠級數,不坐直升機去check-in可能還不讓進哩。

再從下走,到了一個小懸崖,韓國和日本的朋友拿著大橫額,以溫莎酒店為背景,停下來大喊口號和唱歌,不僅隨行主流及獨立媒體記者爭相拍照,就連已經 走了十多公里的行動者都紛紛在這謀殺菲林的位置拍個不停。這就是全程的高潮。繼續走多個多小時,走出了山路,進入了豊浦火車站的小城,原來警察都休息夠, 正在重新迎接遊行隊伍。在鎮內又是繼續兜,穿過天橋底和橫街窄巷,終於在四時許抵達豊浦火車站。前前後後廿公里盛惠七個小時,路線並沒有把反對g8的行動 者帶近會場,這刻即使坐火箭到溫莎酒店,會也散了。

之前一晚還吵得面紅耳熱,吵抵達火車站後幹甚麼好:有人提議直衝會場,有人提議三步一拜,有人提議其他。在這刻都已沒有意義,大家都吃著雪糕上車了。

小時候聽過一條不懂回答的IQ題,問為甚麼由聖誕到新年,只需一星期,但由新年到聖誕,卻幾乎要整整一年?遊行結束後,組織者安排了大旅遊巴送大隊 離開,旅遊巴開得不特別快,但十五分鐘後已火速回到營地了。有洞爺犬說,這肯定是警察與日本旅遊局合作策劃的路線,有助振興日本經濟。洞爺一行七犬,前前 後後掏了十皮野,原來最終的成就是振興了日本經濟,嘆盡了北海道的極品風景。

洞爺七犬blog:遊必有方

6.7.08

洞爺犬立功!


三年前wto第六次部長級在香港舉行,一班「民間記者」樂得每天拋妻棄子六親不認的往街上跑,真箇「不在抗爭現場,就在往抗爭現場的路上」。以當時大量人大量的投入,當然收到很多風,建立了很多關係,也打了許多架,甚麼盾牌催淚彈鐵馬陣都經驗過。但以當時的人腳,絕對可以協調得更好,產量更多。


出發去日本採訪g8,還這筆民間獨立媒體工作的債,怕是不認還需認的背景罷。也因為如此,在機場過了差不多廿小時後,晚上回到下塌處收到催魂電郵,說全香港的媒體都在報導香港獨立媒體網的記者在日本被扣留,唯獨是香港獨立媒體網沒有相關的文章,民間記者當晚就開工,虛心受教不敢怠慢。

民間記者,與主流媒體記者相似的地方,是大家也不過是寫文章拍片段,把消息傳遞開去。但有點不同的是,幹嗎要傳遞開去?說上星期六發生的一段小插曲。

警察是一個保安功夫做得相當好的政府部門,換句話說就是相當封閉。在香港的經驗也告訴我們,若有社運朋友在行動中被警察捉去,單是被帶到哪間警署去了,好讓其他人安排律師協助,也是諸多阻撓百般隱瞞的——更別說在無人知道的情況下被捕了的朋友。

剛過去的星期六,是反g8的國際行動日,幾千人聚集在平時蚊都唔多隻的札幌街頭,邊嘉年華邊表達各自的訴求。大遊行的隊伍中,有穿似和服的的農民,有以一生人的時間參與日本反戰反核運動的公公婆婆,有punk頭異服的無政府酷兒,有嘈到拆天的drum circle,有全球公義運動的明星扯線公仔。

一隻洞爺犬說,老大難得帶大班手足出街,當然要抓幾個才算交功課。當天一共抓了三位行動者,及一位記者。該名大通訊社記者據稱是在人群中與警察身體有點接觸,三爬兩撥便給警察扯出人堆中,然後只夠時間給遊行組織者的律師小組的成員留張咭片便被帶了上警車。而整件事,在遊行路線沿途的一條小橫街上發生的。

當中的經過,給另一隻洞爺犬全程拍下。

奇怪的是,當主辦者在遊行解散前公佈,沒有提及無端被捕的記者。然後當筆者帶著洞爺眾犬拍的帶回媒體中心剪接時,消息似乎才逐漸傳開去。民間記者的紀錄,取諸運動,當然用諸運動,立即抄到媒體中心的資料庫裡,給他她們也作剪接用,作寫聲明用,而且負責拍攝的洞爺犬當晚更出席g8 media network的live streaming電視節目。怎麼也好,那都至少是一些材料,即使想支援這位大概沒甚麼日本社會運動背景或關係的記者,也有些少立足點。甚至再簡單一點,至少能有證有據地公告有位攝影師被抓了——日本冷知識,警察可以在沒提起訴的情況下,把任何人拘留二十三天的。日本人老外沒有例外。

沒錯洞爺七犬多少是為了補償零五年wto期間只顧抗爭忘了獨立媒體工作這筆集體債,但仍似乎失諸太乾脆地把獨立媒體及社會運動區分及對立起來。兩者如何互相推動當然有很多模式可供參考,但在如g8、imf、wto等大型國際會議中,希望與失望,力量與沮喪等,一直並行不悖——大型群眾動員、有色彩及創意的行動使人有力量,但旋起旋滅浪奔浪流的瞬間及事件又可叫人無邊的空虛。民間記者累積不同經驗,要克服的,就是當中的深淵。

洞爺七犬blog:遊有必方

5.7.08

2 of the arrestees in 5.7.2008 demo at sapporo



七月五日札幌的遊行,人數比之前的多了,參與的人也更色彩繽紛。但學某條洞爺犬話齋,警察的頭子帶咁多手足出黎,唔帶返三幾個返去點交功課。如是者,不僅一個路透社記者被捕,sound demostration的主角——貨車的兩位dj及司機亦應聲被捕。這段片段包括了記者及司機的被捕過程,司機那段尤其暴力。雖然隔著玻璃看得不太清楚,但留心看還是看得見警察如何格硬把司機扯出。

洞爺七犬出品

1.7.08

巨頭對話 懸而未決


《empire》、《take the world without taking power》等當今社會運動及左派政治運動的分析,要處理的一個核心問題,是如何扣連當今日益無孔不入的所謂「新自由主義」,及同樣日益蓬勃的全球公義運 動。換言之,為甚麼當所有人都已變成消費主體的時候,另一方面由西雅圖到熱那亞到坎昆到香港到斧山到眼下的東京,全球各地領袖哪裡去,行動者就追到那裡 去,並取得不大不小的勝利。究竟新自由主義真的獨領風騷,還是反對運動的行動者其實大有市場?學術分析如何扣連當中的落差?他們是被牽著鼻子走,還是思考 及分析其實能走出僵局?

一連兩天在東京明治大學自由大樓舉行的counter g8 international forum,頭一天的「對抗理論的可能性」主題論壇,便請來了上述兩本一紙風行的作者,michael hardtjohn holloway,連同兩位日本學者,足立真理子及岩稔,一同泡製counter g8 international forum的重頭戲。

先孖叉後君子,論壇的安排強差人意。縮寫為cgif的counter g8 international forum,既以國際為定位,沒有中文翻譯至少也有英文翻譯吧。沒錯英文翻譯是有的,但只向台上的講者供應,即使向講者及向聽眾翻的內容照計應該沒甚麼分 別,台上的英語翻譯還是只與講者咬耳仔。作為付了五百円入場費的聽眾,至少一半內容是根本聽不明白的,有關安排實在要非日語聽眾太大的同理心。

當前的形勢

討論的問題其實很簡單:革命的希望在哪裡?

先發言的足立真理子先端出二十世紀初的盧森堡,指馬克思理論其實有過兩次喪禮,一次是馬克思指工人是革命主體這論調的喪禮,另一次便關於羅莎盧森 堡。二十句紀初盧森堡曾說過,工人作為革命主體的勞動過程其實是有些條件的,那就是勞動力的再生產。勞動力的再生產,泛指工廠工人勞動以外的一切生產,從 女性主義角度看,就是生兒育女,煮飯洗衫等。盧森堡認為,這部份的勞動是資本無法完全操制的,那造就了整個資本主義生產機器的不穩定性。這部份的生產無法 重覆,無法成為結構的一部份。而這洞見,一下子便能令我們立體地看見,傳統的工廠及工人勞動,今天新主由主義的資本主義體系中,佔只個他媽的一小部份。

michael hardt補充說,勞動作為資本過程的一部份,其實有兩個重要的環節。第一是資本提供工人組織的方式,例如以分工,分作小組的方式。第二是提供勞動力再生 產的條件,這在福特主義的生產模式中最為顯著。然而,企業在今天的運作中,因為創意、符號勞動當道,這兩重資本原本需要負責的環節,如今已是無以為繼。勞 工的組織,資本不需要再負責,勞動力的再生產,資本亦不需要再負責。大量的勞動力,經已溢出了生產過程之外。

換言之,盧森堡當年的看法,在當今的新自由主義時代,已以一種不同的版本成為了資本主義的基礎。往日,工廠工人是整個生產力的核心(且當真的有一時 期無償勞動並不處於真正核心),但至今天,工廠已外的勞動,如服務業、金融業、創意勞動已是整個生產力的最先進代表(姑勿論人數)。故hardt的問題, 便是女性主義者如何擴展勞動這概念?女性者主義是要把性別的優越性由男性搶回女性這邊?還是乾脆把性別的層級摧毀?

我們的任務

而按john holloway的說法,工人階級作為革命主體的的舊體制需要被新制體制取代。工人並不是單一和統一的革命主體,個別性、多元性等已成為描述新革命主體的 最重要特徵。如果勞動力產生資本,則要反對的並不只是資本,並且是把資本制造出來的勞動力本身。勞動力本身同有兩面性,而john holloway認為異化勞動的主導性,已慢慢被對自主勞動有效勞動的欲望迎頭趕上。從九四年查巴達起義、九九年在西雅圖開始的全球公義運動等所見,革命 不僅正被重新定義,並且已不斷發生!

當michael hardt以日本社會的freeter現 像發問,說本質上只是散工的freeter,名字其實是日本招騁公司的修辭茅招,freeter的free,只是企業才能享受得到的特徵,勞工的代價卻是 不穩定及低薪的勞動條件。所以引伸出來的問題是,如果john holloway的新革命觀念對現實進行的社會運動真的具有前瞻性,而不僅純粹是對個別社會運動的自我祝賀,這新觀念或者需要處理的問題,便是到底在甚麼 條件,運用甚麼策略,freeter如何可以真正成為具創意、有尊嚴的自由勞動力?john的回覆,便索性跳過當中的策略及可行性問題,直接便跳到一個宣 言:對!這就是要努力的方向!

即是說,哪怕理論上已能把革命主體順理成章地拒斥了原來的工人階級,並且原則上能賦與工廠外的勞動力予其應有的革命能量,但實際處於個別的勞動條件 勞工如freeter或護理人員如何能裝備起革命力量,還是一個未知數如果不是一個謎。這個像是阿媽係女人的結論,但當中有著分天國與地獄的分歧。

問題還是結論?

論壇在雷動的掌聲中結束,但對不少問題還是懸在半空。john holloway如果真的從南美經驗中得啟發及希望,這些東西如何放在其他如亞洲地區而能避免成為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為甚麼當革命已不斷地(如在南美 及歐洲)發生,世界上其他地方的情況卻不斷惡化?這裡並不是說他們旁觀比如亞洲的痛苦,然而說革命已經發生,聽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換個講法,希望 是一種祝賀的情緒,還是能夠成為其他地方可以應用或啟發的資源?還繞john holloway及michael hardt的這些問題其實已被問到無新意可言,而其他對這一波全球公義運動的批判(如運動缺乏連續性,和被白人中產社運積極份子壟斷等,詳見安徒年半前一 系列的譯寫文章)亦已老生常談得連michael hardt也在最近日本的《週刊金曜日》的幾百字文章也有捫心自問。

讀過john holloway文章的人都會感到,他很詩化。而他作結時便說:當人們以為資本家會給一把小小的利刀直插心臟,我們卻應該預期,資本家其實將被千千萬萬的小密蜂叮死。而前仆後繼一浪接一浪的反抗運動便是千千萬萬的小密蜂。

九九年至今的全球社會運動聲勢越滾越大,「希望」這元素發揮了關鍵的作用。g8的counter forum都要邀請他們作為主題演講者,說明兩位作者將「希望」理論化無可否認的翹楚地位。但上述問題的懸而未決,或者說明了如何改變世界,如何想像革 命,如何想像別種社會的可能性的問題,即使社運的積極份子都收皮了,還有待解決。密蜂的意像既有叮人的一面,至少還有勤勤懇懇反應式地勞動的工蜂,中間的 距離如何過渡?

洞爺七犬blog:遊必有方

延伸閱讀
change the world without taking power?…or…take the power to change the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