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 & alok

九 龍灣海邊有一幢大樓，名叫九龍灣國際展貿中心。不錯，又是展貿，又是國際。不知有多少人知道這座大樓的存在，要不是多少外國樂隊如primal scream、prodigy、mogwai、placebo、strokes和已收隊的suede等來港演出都以九展作場地的話，我本想我也不會現在合 眼也懂從地鐵站走過去。今天沼澤和alok在九展開show，想真一點原來到那裡看本地的樂隊，今天還是第一次。

澤沼來自廣州，第一次聽他們演出其實是不久前藝術節的節目「東主有喜」， 節目請來了像是五隊樂隊向香港band壇致敬。沼澤當天玩了哪隊樂隊的歌記不起了，其實也玩了誰不的歌也不重要，反正他們翻玩的方法總是在整首曲裡抽一段 兩段，然後便大興土木，效果與重新創作幾無分別，這也令其他樂隊——包括當紅得很的假音人——吃了一鼻子塵，全給比下去慚愧不已。到底，翻玩的「翻」字， 意思除了「重覆」實在還有「翻新」。



沼 澤的陣容是兩支結他一個keyvoard和一個鼓手，結他手兼主音海亮說話很多，但他們的歌卻是大量的演奏。今晚他們玩新歌也玩舊歌，豐富的層次把演出的 場地填滿也把觀眾的情緒都帶動了。相較於已收於於沼澤／城市的舊歌，他們的新歌實驗性還要再強一點，招牌電子手鼓的節奏也許還是恐龍得很巨型很很，但明顯 對重覆的旋律的依賴再少了。換言之，他們的音樂更不能輕易記起口嗡嗡地邊走邊哼，更像即興創作，樂隊四人似是全身陷入了聲效的那層土質中，漫遊對 話嬉戲。觀眾絕對可以繼續被動地消費旋律節奏和聲效，但台上的樂手卻老早跳出了複制和提供既成作品的表演者角色。旁觀他人的愉悅，可以很變態，但對著沼澤 這班自愉得近乎專斷的樂手，更可以是天大機會再思「觀眾」的位置角色應如何調節。



沼 澤的歌很抽象，對在城市生活感受很多，聽著他們將抽象的想法移繹成或者同樣抽象的電聲加樂器的語言，感覺很好。原來自已經常念茲在茲的音樂最好別太輕省輕 考，最好多些內容多些關懷，其實也可以不一頭栽進太令人沮喪無力的社會政治事情，沼澤作了一次無話可說的示範，媒界本身如何可以講說話，講無關社會政治懶 大問題而肯深思有深思的說話。

接 著的alok，他本人背上結他，也帶來了一班很好玩的樂隊。bassist留像廣島原子彈般的磨雲髮型，渾圓的程度令人差點搞不清楚他哪邊是正面哪邊是背 面。而歌手則是如stone roses的ian brown般滿場崩跳唱腔懶散。而事實上，他們的歌除了若干是全演奏的外，好些便頗有stone roses的影子，接通搖滾與跳舞。樂手都低著頭shoe gazing忘我的演奏大搖大擺。可惜的是主音多次甚至走下台拉觀眾起立共舞，除了與我同行的一位友人乖乖聽命起身繼續搖晃外，其他人可謂老樹座著盤根採 你都傻。 最後他們翻玩joy division的歌，將原來近乎苛刻虐待的postpunk名曲玩得大鳴大放，效果是一樣的忘我fing頭。



記 得中學時曾有好一段時間是本地樂隊演出的常客，自己的結他技術是毫無寸進千年一爛，但老師卻是曾經頗受注目期望的big mac結他手。之後越聽越不是味道，類hip hop的樂隊越燒越烈，漸感無癮；近日更以為幾是給清新派獨佔了（看過一位blogger的評論實在入肉不過，大意是：清新不應等如沉悶），尤有甚者是有 好些創傷性的評論指出，獨立音樂有甚麼了不起，周杰倫的音樂也比許多所謂獨立樂隊實驗多啦。周杰倫的歌實在少聽，無能力回應以上的評語，但看過今晚的沼澤 和alok的演出後，大團搖滾的生命力仍然旺盛，慶幸不是除了主流便只有清新。

（相片全為本人所拍，唯所有黑影並非經過特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