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灌
周圍已經籠罩著硝煙,連月光都看不到他還對著夜空怒喝。是有某種空隙召喚著填補——空隙當然是以某種缺失的形式出現,但不要問他是甚麼,他沒有理由要回答。如果喝酒都不可以,除了將字句敲在鍵盤上本身還有甚麼可以補償,當你以為填補的效果是賦與甚麼給空洞,你只能大錯特錯。
空洞的功能是挫敗任何嘗試,如果你視空洞為負面的話。它永遠如拍著翅膀遠飛的蝴蝶一樣誘人。據聞好的啤酒順著半品脫容量的高身玻璃杯壁注滿時,會有一吋還是半吋高的泡沫,這證明了他一向灌的啤酒都是價廉而質劣,也證明十進制教育的失敗。在老俄文中,酒、飲品、水、生命等概念根本沒甚麼清晰區分的語詞能將它們妥當的盛載,十月革命時的列寧甚至一下將幾家著名的老牌釀酒廠以鬥爭的烈度關閉,你能怪姓資的西歐和姓社的波蘭對伏特加的專利虎視眈眈嗎?雖然,他們掌握不了酒的字根學,他們多數也只能對伏特加作為低下階層以酒精溝水作的飲品裝無知。
他怒灌幾天,只是等著連肚中酒蛾都吐出來的一刻,口腔中的蜜香眨眼混和了足以被判死刑的臭氣,幸好還有tom waits的低保真伴奏和沙啞聲線。別問他這是甚麼意思,他大概不會告訴你,他告訴你也不要相信,正如可以再加上去的無限必然自相矛盾,只有作為空洞限制、自相矛盾的無限才真正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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