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勝
坐把士揭《字花》,讀到一段《白癡筆記》。很短的,如實複製:
「火窩聚會後,大醉者終於意圖喝水解酒。提了水壺往杯子倒水,其實那杯子是桌中心尚未熄滅的電爐。正疑惑『咦點解呢個杯咁快滿瀉到一檯都係』間,全屋電子已經哄一聲,短路了。」
有一次,幾個朋友在家喝酒,酒力不特別好但相當勇猛。我們預備開個爐煲些少水,把花雕坐熱。家徒四壁只有一個打邊爐用的電爐,把水倒進去就疑惑為甚麼電爐深不見底,倒多少水進去都似黑洞般吸納。趕住飲酒顧唔得咁多,一推電壓,全屋同步有反應,黑晒靜晒。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因為還未知道是電爐短了全屋的路,把電箱中的電掣推回後,竟屢敗屢試,多少次嘗試打開電爐,全屋的電器便心臟病多少次。經科學頭腦的推論和歸納,才斷定是電爐的問題。
回溯性地重組事發經過,原來是一直把電爐誤解了。電爐其實是只一件發熱的東西而已,徒有一個器皿的形,卻沒有器皿之實。用之是要放一個窩在電爐中,才可以火窩,或把酒坐熱。不問可知,沒有一個窩在電爐裡,倒進去的水就像經水線走的電流,直衝地面。
兩個故事在情節上的差別少得當沒有也罷,重要而微細的分別卻是:大醉者因想喝水解酒惹禍,後者卻是眼闊肚窄的瘋子,把冰箱的啤酒都喝光後欲再闖高峰,挑戰花雕而墮馬。箇中的冒進生死悠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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