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聽便很美的《非常家事》
本屆電影節,看的第一套片是李纓的《非常家事》。首先,不得不提的是在訂票手冊中為這片落的劇照,看來是落錯了。片中哪有一位這樣長髮披面的小伙!
宣傳說:in a life in whcih truth and falsehood are indistinguishable, is it ever possible to forgive and forget?故事的背景,是一位童年時被人從湖南誘拐福建的女孩秀秀,廿多歲時經媒體的瘋狂協助終於找回自己的親生家庭。然而,這成功尋根的故事,卻意味著一直養育著秀秀的一家人的瓦解:養父養母因為拐帶罪成,分別被判入獄十年和四年,而養家的奶奶,亦因為肺癌上腦,命不久矣。而故事最後的「和解」,也是由秀秀成功的把尚在獄中的養母申請出來,見其看不到其兒子和媳婦最後一面不眼閉的奶奶。
換言之,與其說《非常家事》是一個關於養母對於如何把秀秀檢回家的不同版本的羅生門故事,不如說是演繹了家庭的所謂破碎和團圓互相構成的複雜關係。從這點來看,《非常家事》成功的捕捉了「團圓」更廣闊也更矛盾的情景,有意思也。
上網翻查一下,導演李纓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新晉導演,他九八年開始拍紀錄片,至今已有五六部作品,放映過的地方更是十指數不完,日本柏林多倫多阿姆斯特丹蒙特利爾英國維也納斧山台北等等等等。
開講有話,作品是意念的墳墓。《非常家事》的概念說出來好聽,但出來的製成品又如何?電影的風格,也是按宣傳單張所說,是新現實派的。我不是甚麼專家我不會搞得清楚新不新的現實派有甚麼分別,只是覺得整套片都是很寫實,沒有太多的場面調度,所以不會有多少場面是在畫面希望你聚焦的地方以外有其他的符號其他的暗示。唯影片看來一個比較明顯的問題,卻像是新手忍唔到手不時抽水的毛病:在一片相當一貫地寫實的氣氛裡,不時冒出一個半個極度風格化的鏡頭,硬照一樣,效果相當之突兀。
另外,如當養母最終請到假回到福建的家,還有一頓飯時間便要回湖南繼續坐牢前,家人劏鵝弄飯,女兒與鵝追逐一番才能把鵝生擒。本來好好的鏡頭一轉便可以是一家人喝熱湯的場面,偏偏導演就在這時候寫實到底,把劏鵝的所有環節都耐性地呈現!老實說,這部片不是關注任何與「中國人」有關的習俗、倫理等問題,把村民生劏動物這種一般地被認為是中西文化之別的招牌動作在這刻為觀眾呈獻,有甚麼增值意義?當然若說不為甚麼絕對無不可,但我會說那就是無謂的手多了。
本片可稱女人片,幾位戲比較多和帶領劇情發展的角色皆為女性,秀秀、養母、養母的奶奶、養母的親女兒等。唯片中兩個至少在情節的推進上我覺得幾乎屬最最要,在意義上也相當領人感動的環節——批准在獄中的養母回福建看其奶奶,與及回到家後在鄉親父老地動山搖的哭叫聲中解開養母的手扣——,卻都是男人作的決定,還要同是公安!無憑無據當然不是說內地公安沒有人性電影與事實不符,但卻因為公安在片中幾乎沒甚麼戲份,這兩個決定幾乎便定義了公安在片中的性格,而不是立體描述中的其中一面而已。咁荀的溫情洋溢位,平白便拱手讓予最耀眼的國家象徵,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呢。
最後,希望只是本人的悟性過低,蒙羅麗莎這意像,與相關的庸俗舞蹈團,雖說佔據電影包頭包尾的結構位置,與電影希望表達的意思卻似若跡若離:這算是經濟胡亂發展的一個簡化借代,還是嘲弄經濟發展不過只為一個笨拙笑話?配以片末的大紅credit,我心在想,不是到今天還認為能作為導演的批判位置的保證吧。
hkifflink
1 comment:
已連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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